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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爱情买卖(小说)

日期:2022-4-20(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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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浩是黄银申的弟弟黄银夏的二儿子,黄银夏还有一个大儿子黄福战,黄福浩天生就是一个结巴,有一米六多的个头,四十岁刚出头,瘦长的脸上就爬满了皱纹。他的头发常年就没有洗过,乱蓬蓬的看起来像个老母鸡窝。由于常年上火,那双眼睛烂得又红又小,常年流着脓和眼屎,两颗焦黄的门牙爆在嘴唇外。这种造型,哪有女人肯嫁给他,所以一直单身,这也是黄银夏老人的一块心病。

曾有一个人贩子来到黄家坪打听到黄福浩的情况,便找到黄福战说:“老兄,本人从四川搞来一个带孩子的蛮子,娘俩一起共三千块,绝对是最低价,你看能不能给你弟弟考虑一下,长兄如父啊!你不操心,谁操心?这事办成了,可了了老爷子一个心思,也显出你的一份孝心啊!”

黄福战不以为然地听着那人贩子滔滔不绝地讲完,他沉思了片刻说:“怕交了钱,就见不着人了!”

“这个你放一百个心,绝对先交人后收钱!”那人贩子的手掌摆得像杨树叶似的。

“那你先把人弄来看看吧!”黄福战信口说着,心里并没把此事当一回事。

谁知,那人贩子第二天早饭后,果真把一对蛮子母子弄来了。

那蛮子母子被人贩子拉拉扯扯强行拽进黄福浩的院子里,那蛮子约有四十岁上下,头发凌乱,脑后门绑着条像兔子尾巴的羊角辫,灰黄的脸上挂着泪痕,上身穿着一件半旧的“的确良”外套,下身穿着一条褪了色的淡蓝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带有暗扣的女式平板布鞋,怀里抱着一个约有两岁的男孩噙着泪花正怯生生地扫视着围观的人群。

黄福战管人贩子吃了一顿饭,三千元钞票付清,人贩子拍屁股走人。这些钱,是家里所有的积蓄,又加上黄银夏老人卖了祖宗遗留下的几串子铜钱和几枚银元才筹够了。

太阳落山,黄福浩急不可待地边拉蛮子的胳膊边说:“进屋吧。”

那蛮子本能地往后趔趄了一下,甩脱了他的手。她看到这个如此丑的臭男人,下一步将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她冷漠的眼神充满了凄凉和无助,用两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

黄福浩哪能甘心,作为农民汉子他还是有把力气的,他一把就把那蛮子强行拽进了那口新红砖屋里。那蛮子被他拖进屋后,躲在墙角里抱着孩子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用四川话重复着一句:“龟儿子,龟儿子……”

四十岁还不知道女人啥滋味的黄福浩,此刻,强行把孩子从她怀里夺了过来,那蛮子饿虎扑食地向前去抢她的孩子,可被他一把放到了床上。那蛮子想再去抱孩子,黄福浩跨步上前就像老鹰叼小鸡似的一下把蛮子紧紧裹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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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子拼命地挣扎反抗,但哪能抵过一个男人的力气,哇的一声张嘴使劲咬住了他胳膊上的一块肉,黄福浩一声惨叫,翻身下来,胳膊上顿时血流如注。他找了一块破布简单地包扎好,然后恶狠狠地朝蛮子脸上反正打了几个耳光,那蛮子又退到墙角里呜呜咽咽地哭着。黄福浩一把把她拉了过来,这次那蛮子没有反抗,而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顿时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

第二天,黄福战问他:“你咋能让他咬着了?真没有用!”

“不老实啊!”黄福浩苦笑道,“今个半夜里,找几个年轻小伙子把她吊起来好好教训教训,女人不打不听话!”

半夜时分,黄福浩果真找了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蛮子正庆幸今晚那臭男人没来折磨自己,没想到,黄福浩带着三个小伙子冲了进来。几个人架起她就拖出了门外,她杀猪般嚎叫着。四个男人哪管这些,而是一直把她架到了院子里那棵洋槐树下,树杈上挂着麻绳,是黄福浩早就准备好的。

三个小伙子很快就把她的双手吊了起来,接着三个小伙子像打沙袋似的对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那蛮子惨嚎了几声就再也嚎不出声来了,接着,黄福浩拿起一个布满乱刺的枣枝子使劲往蛮子屁股上、后背上连打了数下,那蛮子又断断续续发出了几声惨叫……

大约打了半个多小时,蛮子才被松了绑,她披头散发地回到屋里,宝宝还在熟睡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到孩子还平安,她的心才稍微安适了一点,此刻只觉得全身各个骨节都针刺般的疼痛,两条腿软绵绵的几乎要站不住了,她想坐在床沿上,但却没有立刻坐下,因为屁股火辣辣的痛得坐不了,那是黄福浩那一枣枝子导致的。仇恨的火苗,在她心中慢慢地燃烧着……

那个仇恨和呕吐的男人还是来了,他仍没有放过她,这次她没有反抗,也许她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了,因为她也知道无论怎样反抗也暂时逃不过这恶魔的手心了。那恶魔折磨了她一番后,翻身睡去,不大工夫便齁声大起。

她把脸面向窗外,窗外是如水的月光把大地万物照得像白天一样。四川故乡会不会也是美好的月夜呢?想着想着,她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故乡那个美丽的天府之国,她和丈夫都是本分老实的农民,为何遭到如此的劫难呢?从现在算起,二十八天前,她还在美丽的故乡呢,她还依稀记得,那天早饭后,丈夫去北地拔草,并安排她在家好好地带孩子,哪里也别去。她看到丈夫如此的辛苦,心疼了,就瞒着丈夫抱着宝宝去了南地拔草,能给丈夫分担多少就分担多少吧。来到南地,谁知道一场大雨说来就来了,她抱着宝宝拼命地往家跑,大雨像翻天似的倒了下来,可惜空旷的田地连一个避雨的地方也没有,自己挨淋点没有什么关系,宝宝淋病了怎么办,这时一辆仓合车停在她身边,一个明晃晃的脑袋从驾驶室车门里探了出来说:“妹子,快上车吧,我载你一程,别淋病了孩子。”她正犹豫,那人又说:“你上不上啊,不上,我们可走了!”她一念之差就上了这辆车,谁知道这是一辆“贼船”,上去再也下不来了。这场噩梦,在上那辆车的一瞬间就开始了。至今,已经二十八天了,亲爱的丈夫会急成啥样,肯定会急疯的。她摸了一下腰带,上面还挂着家里的钥匙呢,包括堂屋门上的,套间门上的,还有大小橱柜上所有的钥匙。

第二天清晨,黄福浩从甜蜜的熟睡中醒来,他半倚在床栏上,点燃了一支卷烟想,这女人啊,不打不成器!看打这一顿顺从多了吧!

“老子看你听话的份上,给你炒一样你最爱吃的菜,来…来犒劳…劳你,你喜欢吃什么菜?”黄福浩问道,他焦黄的脸上显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那蛮子并不吱声,只是给孩子喂奶,她内心充满了仇恨。

“你说话啊!”黄福浩发怒了。

“我最爱吃炒白菜。”那蛮子可能怕激怒了那男人,才告诉了他她爱吃的菜。

“她…她妈的,咱真不是一个槽上的驴,老子最不爱吃的就是白菜,不过你放心,老子看咱夫妻的份上,随时可以给你炒白菜吃,只要你听话!”黄福浩淫笑了一下说。

在黄福浩的家东面,黄福超的院后面,是一片杏树林,其中两个大人牵起手都抱不过来的杏树就有八大棵,说起来也有九十多个年轮了,是黄金收老爷爷亲手所栽的。每年夏季杏树林里就是黄家坪最热闹的地方了。因为杏树行东南角是空旷的田野,凉爽的东南风会吹进来,杏树林里显得格外阴凉和舒适。特别是到吃饭时间,周围的邻居都不约而同地端着自家的饭和菜一起聚到杏树林里,边吃饭边侃大山,还经常叼一筷子对方的菜尝一尝,吃完饭往往也要侃上一段时间才肯散去。

来杏树林吃饭的常客就有黄福超夫妇、黄福战夫妇、黄福堂夫妇,这三家子几乎很少缺席的。

一次,三家子又准时到场了。余凤说了一个话题:“你们说哪些人能长寿啊?”

“少生气的人能长寿。”阮春娟说。

“长得瘦的人能长寿。”单爱英说。

“你们说得都不对!”黄福超说,“那种疯瘫的人能长寿!”

大伙一愣转而笑开了,真是一鸣惊人。余凤笑得喷了一口饭,眼泪都笑出来了说:“二哥…你真是的!”

这时,黄福山老人也来到了杏树林,他已经七十岁高龄了,和黄福超是“出五服”的旁系氏族堂兄弟。他幼年父母双亡,与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同胞弟弟黄福丘相依为命。长兄如父啊,当初,他打算一生单身,只给弟弟娶媳妇就行了。在他三十岁那年给黄福丘抄办了婚事,谁知弟媳妇不是个贤惠女,对他非常不好。四十岁那年,他改变了初衷决定再娶媳妇。结婚后,四十一岁和四十二岁上连得二子,大儿子叫黄川,二儿子叫黄宝。

七十岁的黄福山,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了,他右手拄着一把锄头,胸前长长的胡须竟然编了一个小辫。

“大爷,您这是去哪里啊?”黄健给他打招呼。

“我下地。”黄福山答道。

“你不下地,你还上天?”黄福超笑道。

“我钻地!”黄福山使劲用撅头捣了一下地面说,“你看我愿意搭理你不?”

“大爷你的胡子怎么编起来了?”黄健继续问。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经意间就把胡子挂断一根,很痛,编起来就没有事了。”黄福山嬉笑说道。

“那用沥青沾掉不就得了。”黄福超又插嘴说。

黄福山斜视了他一眼,气得不再说话,蹒跚着走去,直到他离开了杏树林,大伙还在不停地笑着。

黄福浩买了蛮子十多天,阮春娟就和他分家了,从此她却几天没有到杏树林了,她的积怨越来越深,终于卧床不起了。因为三间新红砖堂屋被黄福浩分去了,这新红砖堂屋可是全家千辛万苦建起来的,可惜要拱手让给黄福浩,自家还是住在这口土墙屋里。此外一头牛也被他分去了,家里再也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了,唯有一口白铁皮大盆是她盛面的,也被他拿去当洗尿布的盆了。

又是一个午饭时间,到杏树林的常客们几乎都如期而至,大家照例边吃边漫无边际地侃着大山。这时有一条小狗也来到了杏树林,是只约有两个月大的狗崽,大家都知道是夏氏太太的,因此对这条小狗就逗乐取笑起来。

黄福超从地上捡起一个被吃空的鸭蛋壳,里面放进了吃剩的辣椒酱和蒜泥扔给了它,那狗以为是鸭蛋,用一双爪子捧住趴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狗吃了一半,便辣得直甩脖子,大伙都开心地笑开了。单爱英见这狗还没有叫,觉得不过瘾。她脱下来鞋底往狗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那狗终于“哇哇”叫起来,大家笑得更开心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夏氏太太听到她的狗叫,从院子赶到杏树林问,黄玉说:“吃鸭蛋皮子卡的啊!”黄玉是黄家坪的黄氏的一个村民,按辈分比黄健还要晚三辈,也是来杏树林的常客。

夏氏太太心疼得看着自己的小狗,但没有说什么。

这时,黄福浩右手端着一碗炒白菜,左手端着一碗“面片子”饭,也来到杏树林。

“二浩,你不是不吃白菜吗?”单爱英问。

“不……不吃啊!这是蛮子吃的。我不用吃菜,这面片子是咸的。”黄福浩答道。

“这面片子饭是谁做的?”单爱英又问。

“蛮……蛮子的手艺啊!”黄福浩说着还有点骄傲的神色。

“这是人家四川的家乡饭吧?”黄玉问。

“大……大家给我看着碗,我回去叫蛮子吃饭了。”

大家答应着,便接着侃别的话题了。不大一会儿,黄福浩神情慌张地跑到杏树林,结巴得说不出话来了:“蛮……蛮子不……不见啦!”他脸色煞白,几乎要瘫软下来了。

黄福超赶忙上前扶住他说:“别怕,大伙都帮你找!”于是杏树林的所有的人都放下了筷子,开始了找蛮子行动。杏树林周围的邻居听到消息后也都放下手头的事加入了“大搜索行动”。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家仍没有找到蛮子母子俩,都说:“她很可能到雄信县汽车站了吧!”大家就劝黄福浩赶快去汽车站去拦截,大伙在家先找着。黄福浩像疯了似的,往汽车站赶去,对他来说这事可比天大,弄不好就是人财两空啊!

黄福浩走后,大伙又找了好一阵,还是没找着,黄曦突然跑来兴奋地喊道:“我找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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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曦突然跑来兴奋地喊道:“我找到啦!她在夏奶奶的红芋窖里呢。”大伙一起就涌到夏氏太太院子里,像鹅一样伸着脖子往红芋窖口探望着,单爱英对着红芋窖口喊道:“快出来吧!”那蛮子吓得瑟瑟发抖,抱着孩子爬了出来,大伙这才松了一口气。

黄福浩从汽车站回来,一把就把蛮子拽进了屋里,顺手把门插紧,对准蛮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蛮子被打倒在地上“哇哇”地叫开了。他脱下来那只胶皮鞋底,使劲全力往蛮子屁股上打一气,打了约有五十鞋底,直到手酸得拿不住鞋底才停了下来,那蛮子像一只死绵羊一样再也一动不动了。黄福浩点燃了一支卷烟,坐在了长凳上恐吓道:“你…你跑啊,你怎…怎么不跑了?”

许久,蛮子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觉得全身每个部位都火辣辣的痛,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心里明白,没有人会同情她的眼泪,所以她不再哭,但心一直像在滴血,她不知道这场噩梦何时能醒来。她蹒跚地来到床前,那孩子竟然睡着了,她心里痛苦万分,妈妈本想带着你能逃出这个地狱,谁知给咱娘俩带来了更重的灾难啊!

自从这次逃跑事件发生后,她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也没有了,黄福浩哪怕离开家半步都把她锁在屋里,还不停地恐吓道:“老子一辈子也让你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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